君书。

【瓶邪长篇】蹀躞千里

此为贰拾肆


我掩住眸中的惊讶,仔细回忆刚才的那一幕,这才注意到哑姐手中拿着的竹扇的扇骨里藏着根根银针,多半涂了毒,轻轻一挥便要了人性命。

“你!”
刀疤脸一下子就急了,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不过似乎碍于哑姐的面子,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。我看这闹也闹够了,放下茶杯曲起指节漫不经心地轻扣桌面:

“我知道这段日子兄弟们总不见三爷的面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,但是三爷的性子,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,如今三爷不过是有更要紧的事办所以暂时将吴家交给我来管,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,我这初涉道上的事,你们又大多跟我三叔一个辈份,我吴邪自然是放在心里尊敬的,往后有办的不妥的地方,有劳各位提点了。”

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个倒霉的伙计,继续开口,

“不过,规矩总还是要有的,今个儿我们第一次见面,就不翻过去那些旧帐了,免得伤了和气,但往后若是各位做了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,伤到了吴家的利益,别说我,我想三爷也不会答应。”

一席话说完,虽说瞎几把扯的不少,但眼瞧着底下一部分人还是收敛了脸上原本不屑的表情,大概是忌惮着三叔,但我看那刀疤脸和他身边围着的一圈人还是狂的不行,看来我这接手吴家的第一步棋就是要把这个刺头给拔了。

而且就从这人目前的表现来看多半是个心高气傲的主,但他身边的那些人表面上看着恭恭敬敬但有意无意间总透出些不满,估计也是用利益堪堪维系,这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。加之哑姐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,私下里还得去跟她打听打听情况,再做打算。

揉揉额角,脑子有些发胀,又交代了几句便遣散了众人,起身走进内堂,果见哑姐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。

“小三爷,坐。”
这名身着旗袍女子,脸上含着笑,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,我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,手边是哑姐早已为我倒好的茶。

“哑姐不必客气,叫我吴邪就好。”本想着套近乎,却见她摇了摇头:

“这尊卑有序,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吴家当家,担得起这一声。咱们这些人啊你也知道,大多数都是利字当头,自然是哪里好处多就往哪里去,但是同样的,”
哑姐停了下来,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,我也催促,静静等她的下文,“同样的,大难临头各自飞,若真火烧眉毛起来谁还顾得上别人?”

我下意识皱紧了眉,隐隐窥到哑姐话中的重点,可又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。

“小三爷,你也注意到那个刀疤脸的男人了吧?他啊,叫沈桀,三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软硬兼施四处拉拢盘口,如今势力快要打过我,小三爷你若是再不回来吴家可是真的要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。不过说实话,许多兄弟也不过是顺势跟了风,这里头要说真正忠心的也没几个。”

一杯茶见了底,我赶紧又给哑姐倒上,“只是沈桀这个人财大气粗,打赏手下的时候出手阔绰,三爷往年的一些心腹有几个也因为这倒了戈,但说到底就是个钱字。那沈桀蛮力有余脑子却转不快,对付他我们还得用巧力。”

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抬眼望着哑姐精致的妆容:“哑姐,不知有个问题可否请教您一下,如今家道中落我空有个小三爷的名号实则一没钱二没势,您为什么帮我?”

一声轻笑传入耳中,“吴家若落到沈桀手里不出三年便是要落败的,而我近年来半隐半退,昔日又欠了你三叔一个大人情,如今吴家落难,我自是要相帮的。”

我拿起茶杯,以茶代酒轻轻碰了碰哑姐的杯子:“多谢。”

一番长谈之后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低头一看手表发现竟然已是十一点多的光景了。

我送走哑姐也拿上外套准备回家,大街上的人寥寥无几,我一路想着哑姐的话转进小巷抄近路回吴山居,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偷偷靠近。

等我察觉到的时候,一切都晚了。

有双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,有什么锐利的东西自喉间划过,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,眼前闪过的是一双满溢仇恨的眼睛。


——t.b.c
文/君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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