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书。

【瓶邪长篇】蹀躞千里

此为肆拾伍 

张起灵视角


将白玛安葬好后,我和小祺不再多做停留,离开了。
可谁曾想张家人竟然会那么快就找到我们,也没有想到我们根本就还没有离开张家的地盘。
原来青铜树不仅欺骗了我也欺骗了张家人,它给我构筑了一个弥天大梦,让我落进它的时间和空间里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温存和悲戚,却同时也让我和小祺在张家的眼皮底子下藏了整整一个月。

如今,虚妄被我亲手打破,终于显露出它最真实的模样。

好在来者人数并不多,我和小祺又只有两个人目标比较小,很快就摆脱了他们。
只是小祺不慎受了伤,箭头扎穿了她的肩膀,失血比较严重。
我半扶半抱着她,确认安全无虞后找了处临水的地方稍做休整,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箭头从她的肩膀里挖出来,小祺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,几次都差点痛晕过去,可是这个倔强的姑娘愣是一句痛也没喊。

如今药物有限,我只得烫红了匕首替她止血,为今之计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走出这片林子。
处理完伤口,我在河里抓了几条鱼给两个人填填肚子。
“族长,你之后打算去哪儿?”
小祺啃着鱼,迅速恢复了精力,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,又开始尝试和我对话。

“找人。”

她的问题突然让我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该做打算了,我离开这么些天,说长也不长,只是不知道吴邪怎么样了,青铜树的力量日益变强,他,还好么?
“哦找人啊,他家住哪里啊,反正我现在也是张家的叛徒了,不如跟你一起去吧!”

我刚想回答她的问题,却突然愣住了。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古董铺子,可是,我却不记得那是在哪里了。
也许我骤然沉下去的脸色吓到了小祺,她撇撇嘴噤了声专心啃鱼。
而我努力地想着,我记得第一次跟吴邪下斗是在山东,也记得塔木坨的蛇母和野鸡脖子,我记得和吴邪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,记得他温和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睛,却独独不记得他在哪里。
上海?南京?还是西安?

吴邪,天下之大,你在哪里?

小祺这一问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,想要找到吴邪要么是把中国的每个角落全部走遍,要么等着记忆突然回来的那一天。
可这两个选择的成功几率都是那样小,重逢之日,究竟何时才能到来呢?
我闭上眼睛,暂时不愿想那么多,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,烘的人暖暖的。

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,我几乎一瞬间就从地上翻了起来,握着小祺的刀将她护在身后一点点往隐蔽处藏。
我惊讶于他们的速度,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,直到小祺指了指箭尾一闪一闪的红灯,我才知道他们居然在箭上装了定位。

这一次他们很明显是有备而来,从四面围过来的人有十余人之多。
这些昔日的族人一声不吭地就朝我们扑了过来,我挥着刀边打边退,奈何人数众多加之小祺又受了伤只能勉强防守,一时间无法冲出重围。

我挥着刀的手没有一刻停息,砍翻了一个又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族人,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我有点撑不住了。
眼角余光瞥见小祺的伤口又开裂出血,强撑着努力挡下自我背后袭来的攻击,我侧身一个用力将刀掷了出去削掉想要偷袭小祺的人的脑袋,随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拔起插进地上的刀,瞅准时机拉住小祺就跑。

“族长,你别管我了!”

因着伤势小祺根本就跑不快,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很快就缩短了,但我只是紧了紧握着她腕子的手继续朝前跑,顺手砍翻树枝树叶好给他们造成阻碍,汗水沾湿了刘海,曾经重伤的右腿又开始隐隐作痛,我咬咬牙努力想要冲出一条生路。
突然,有破空之声传来,等我回过头去望见那飞驰而来的箭宇时,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
“噗——”地一声钝响,是利器没入身体的声音,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感,我难以抑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为我挡下致命一击的小祺,她唇角边刺目的红灼伤了我的眼。

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单手将她扛在肩上继续往前跑,眼前出现了一个断崖,我没做任何停留便一跃而下。
呼呼的风声自耳边流淌而过,树枝在脸上刮出道道血痕,我将小祺护在怀里,随着胸口一阵钝痛,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个位,脊背狠狠砸进了水潭里。
我浑身湿透着从水里爬了出来,又半拖半抱地将小祺拉了出来,她已经陷入了昏迷,那支箭直直射进后背心,怕是回天乏术。


——t.b.c
文/君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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