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书。

【瓶邪长篇】蹀躞千里

此为捌拾壹

 

 

我发疯一样跑到大路上，可哪里还有吴邪的踪影？  

幸而理智并没有走远，我压下心头强烈的担忧转身折回医院，询问护士后来到胖子的病房。  

胖子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，应该没什么大碍，只是人还没醒，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在胖子包里翻找。  

我翻得很快，但依然有条不紊，从外侧的口袋一直到内里的暗袋都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。  

一无所获，眉头皱的愈发紧了，琢磨着下一步对策。  

而就在我一转身的功夫，才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根本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头的矮桌上。  

  

那是胖子的手机。  

  

我赶紧抓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“花姑娘”那一栏，迅速拨打了解雨臣的电话。 

 好在胖子心眼大，没给手机加密，省去了我很多麻烦。  

  

电话没响几下就被人接了起来，我立马开口：“帮我查格尔木医院门口摄像头的影像资料，要快。”  

对过那头的解雨臣沉默了几秒钟，随即带着怒意的冰冷声线陡然响起：

“张起灵你他妈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！”  

电话被突兀地挂断，我没理会，解雨臣是个聪明人，又知道吴邪隐瞒着我的事情，念头一转便有了答案。  

  

背好黑金古刀，带上手机等在路口。  

   

大概十分钟以后，手机上就传来了一段视频资料，画面中吴邪被两个人带上了一辆银白色的金杯，往西边走了。  

没有半刻犹豫，截住一辆经过的摩托把车主从座位上拉下来，垮腿骑上车疾驰而去。  

因为往西走是出城的路，一路上也没什么岔口，再加上解雨臣不知怎么弄来的各个路口的探头摄像，我很顺利地来到了城郊。  

但是一离开市区，探头越来越少，在一个岔道的地方彻底没了踪影。  

  

我停下来，望着渐沉的夕阳，愈发不可收拾地担心起吴邪，指尖因为用力而隐隐发白。  

深呼吸一口，我注意到路旁的野草有被轮胎压过的痕迹，定了定神，朝左边这条更加偏僻荒芜的小路继续前进。  

  

大概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，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旧工厂，直觉应该就是那里。  

加快速度，马达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荒地上显得尤为清晰，我想躲在暗处的人肯定已经发现我了。 

   

顾不了那么多了，一个急刹停在工厂门口，果然看到那辆金杯停在一旁。  

这里说是废弃的旧厂，倒更像是一个弃置许久的仓库，只有一栋矮矮的平房立在那里，门上生锈的锁已经被人撬开了。  

推门而入，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吴邪，他身边站着的三个人也早已恭候多时。  

  

“族长，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啊。”  

我一愣，看着那张和吴邪一样的脸，他阴阳怪气的调子让我心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。

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青铜纹，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。 

 我没有说话，等着他下文。

 

“我知道你是来救人的，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，再者，你我好歹也有十几年的交情，不如听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也不迟？”

 张海客点上支烟。  

“我这趟回张家，族里的人死了大半，我知道你不在乎张家人的死活，同样，我也无所谓。”  

他来回踱着步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枪。  

  

我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这三个人身上武器，两把枪分别在张海客和另一个有些瘦弱的人那里，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手里则握着一把短刀。  

敌众我寡，冷热兵器上自己也占了下风，再加上时时都有可能被当作人质的吴邪，情况对我非常不利。 

   

这意味着一旦动手，我必须三个一起解决。  

如果失败，也至少要卸了他们的枪。 

   

“可现在我自己的日子也不长了，本以为塔木陀之行能带回点好消息，却被吴邪这个贱人坏了我的好事。”

  

听到吴邪的名字，我忍不住动了动眉毛。

  

张海客的声调陡然拔高，语气染上恨意。

“如果不是因为他，海杏又怎么会死！”

巨大的回音砸在锈迹斑斑的旧墙上，他沾满灰的鞋底在吴邪手背上狠狠碾了几下，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。

  

张海杏的死讯来的突然，而张海客很明显是将这条命算到了吴邪头上。

吴邪的重伤完全是在意料之外，当时那样的情况，我绝不可能丢下吴邪进入西王母宫。

  

“这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，那么多蛇都没把他咬死，说不定根本就是个怪物！”

子弹上膛的声响，张海客手里的枪对准了吴邪的心窝。

  

“我们在场的三个人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，但只要能拉上吴邪垫背就死而无憾了。”

 

我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，心里却在盘算着。

两边的距离大概有二十米左右，我有把握在五秒钟之内突击到另一个持枪人跟前卸下他的武器，至于张海客那边，我看了眼手里的黑金古刀，目光微闪。

  

“哦对了，”他下巴扬了扬，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兄弟，解恒，他弟弟也死在吴邪手里，如今我们废他一条腿，不过分吧？”

话音未落，解恒手里的钢管就朝着吴邪的膝弯和小腿砸了十几下，粉碎的骨头露了出来，只剩了些皮肉还连着。

我的眼角烧的通红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牙关都咬的隐隐作响。

我沉默着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
我在等待时机。

  

张海客许是料定我不敢轻举妄动，半蹲下身，咧着嘴将燃着火星的烟灰悉数抖落到吴邪的伤口里。

也就在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，我手里的黑金古刀狠狠地掷了出去，刀锋又快又狠直接卸下了张海客的整条手臂。

而在古刀飞出去的瞬间，蓄力已久的双腿极快地往前冲，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埃。

  

第一秒，黑金出鞘，张海客变了调的惨叫在空荡荡的仓库炸开。

第二秒，直逼解恒，眨眼间缩短了十米的距离。

第三秒，回过神来的解恒没有任何瞄准就扣下了扳机，接连三发子弹呼啸而来。

第四秒，我不躲也不闪，其中两发全部打空，最后一发正中左肩。

第五秒，右手扭断解恒的腕子卸下枪，左手发力直接戳瞎了他的眼睛。

 

 

——t.b.c

文/君书